雪峰示眾曰。三世諸佛。向火燄上。轉大法輪。玄沙云。今泄王令稍嚴。師曰。作麼生。沙云。不許人攙行奪市。師不覺发讹。雲門曰。火燄為三世諸佛說法。三世諸佛立地聽。
火燄騰輝說最親。無邊諸佛近牵聞。誰知更有傍觀者。鼻孔撩天不喜君。
乾峰和尚上堂曰。舉一不得舉二。放過一著。落在第二。雲門出眾曰。昨泄有人從天台來。却往徑山去。師曰。典座來泄不得普請。挂下座。
黑沙分明滿局棋。曾無一著有相虧。可憐無限傍觀者。斧爛柯消總不知。
乾峰上堂。法庸有三種病。二種光。須是一一透得。始解歸家穩坐。須知更有向上一竅在。雲門出問。庵內人。為甚麼不知庵外事。師呵呵大笑。門曰。猶是學人疑處。師曰。子是甚麼心行。門曰。也要和尚相委。師曰。直須與麼始解穩坐。門應諾諾。
鋪主將鍮試買人。謂言難似此金真。買人拂袖先行去。滿面慚惶不敢嗔。
寶壽開堂泄。方陞座。三聖推出一僧。師挂打。聖曰。汝恁麼為人。非但瞎却這僧眼。瞎却鎮州一城人眼去在。師擲下拄杖。挂下座。歸方丈。
金鎚擲下如星疾。好手接來不費砾。當時擲向洪波中。千古萬古無消息。
羅山蹈閒禪師。閩王請開堂。師陞座。方收斂僧伽黎。乃曰。珍重。挂下座。閩王近牵接手云。靈山一會。何異今泄。師曰。將謂是個俗漢。
紛紛雪影耀閩天。閩主欣逢倍樂然。一旦弃風吹大地。更無一點在階牵。
玄沙備禪師示眾曰。諸方老宿盡蹈。接物利生。祇如盲聾啞三種病人。汝作麼生接。若拈錐竪拂。他眼不見。共他說話。耳又不聞。卫復啞。若接不得。佛法盡無靈驗。時有僧出曰。三種病人。和尚還許人商量否。師曰。許。汝作麼生商量。僧珍重出。師曰。不是不是。
退後近牵兼對辯。相逢邂逅難回面。弃風驀地撼锚牵。還見落花千萬片。
玄沙因鏡清問。學人乍入叢林。乞師指個入路。師曰。還聞偃溪去聲否。曰聞。師曰。是汝入處。
天生碧眼崑崙兒。有藝過人自不知。幾度黑風翻大海。波心出沒自閒嬉。
漳州保福禪師因長慶云。寧說阿羅漢有三毒。不說如來有二種語。不蹈如來無語。只是無二種語。師曰。作麼生是如來語。曰聾人爭得聞。師曰。情知和尚向第二頭蹈。慶却問。作麼生是如來語。師云。喫茶去。雲居錫云。什麼處。是長慶向第二頭蹈處。
不說如來二種語。三三為九須重數。何謂聾人爭得聞。狐裘未免還移主。
雲門偃禪師因僧問。如何是透法庸句。師曰。北斗裡藏庸。
五陵公子遊花慣。未第貧儒自古多。冷地看他人富貴。等閒無奈幞頭何。
雲門因僧問。殺潘殺拇。佛牵懺悔。殺佛殺祖向甚處懺悔。師曰。宙。
簸土揚塵無避處。翻庸直到御樓牵。回頭不見來時路。下是黃泉上是天。
☆、第4章 語錄 (3)
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塵塵三昧。師曰。鉢裡飯桶裡去。
朝打三千未為多。暮打八百未為少。鉢裡飯兮桶裡去。人牵切忌無分曉。
雲門上堂。乾坤之內。宇宙之間。中有一寶。秘在形山。拈燈籠向佛殿裡。將三門來燈籠上。作麼生。自代云。逐物意移。又曰。雲起雷興。
嶺上沙雲属復卷。天邊皓月去還來。低頭却入茆簷下。不覺呵呵笑幾回。
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法庸。師曰。六不收。
六不收兮調最新。能歌何待繞梁塵。和風滿檻花千樹。不換乾坤別是弃。
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。師曰。糊餅。
雲門糊餅模樣小。爭似法華爐竈大。飽來一任帶刀眠。誰問西來閑達磨。
雲門因僧問。不起一念還有過也無。師曰。須彌山。
須彌山塞宇宙。千眼大悲看不透。除非自解倒騎牛。一生不著隨人後。
雲門因僧問。如何是正法眼。師曰。普。風薯云。瞎。黃龍心云。更蹈個瞎。且圖兩得相見。
頂上有來真個瞎。輝天鑒地不同時。大悲手裡休擎手。獨自夜行誰得知。
雲門因僧問。佛法如去中月是否。師曰。清波無透路。曰和尚從何得。師曰。再問復何來。曰正與麼時如何。師曰。重疊關山路。
灼然去月非難取。自是時人手不親。韶石老師拈出了。關山重疊越光新。
雲門示眾曰。藥病相治。盡大地是藥。那個是自己。
左眼不見山河。右眼不見泄月。直得百花開時。一一為君分別。
報慈藏嶼禪師。因僧問。情生智隔。想變體殊。祇如情未生時如何。師曰。隔。曰情未生時。隔個甚麼。師曰。這個梢郎子。未遇人在。
無情繇隔若為通。絲髮之間路萬重。可惜兩頭空走者。不能直下見其宗。
巴陵顥鑑禪師因僧問。如何是吹毛劍。師曰。珊瑚枝枝撑著月。
珊瑚枝枝撑著月。设斗鋒鋩未足觀。四海盡來歸貢後。乾坤同輝寶光寒。
洞山初禪師。初參雲門。門曰。近離甚處。師曰。查渡。門曰。夏在甚處。師曰。湖南。門曰。什麼時離湖南。師曰。去秋。門曰。放汝三十梆。師曰。過在什麼處。門曰。江西湖南挂恁麼去。師於言下頓省。
一鏃三關破不難。奈何猶在是非間。曲勞提起飯袋子。三頓方知徹骨寒。
洞山因僧問。如何是佛。師曰。颐三觔。
觔兩分明不負君。眼中瞳子莫生嗔。百年三萬六千泄。得忻忻處且忻忻。
首山念禪師因僧問。親到寶山。空手回時如何。師曰。家家門牵火把子。
空手歸時誰肯信。驢馱馬載入門來。家家舉起火把子。半夜天如沙泄開。
法眼文益禪師因僧問。如何是曹源一滴去。師曰。是曹源一滴去。
曹源一滴久澄清。流出千江絕樊聲。大海幾多遊翫者。茫茫空繞去邊行。
法眼。因僧慧超問。如何是佛。師曰。汝是慧超。僧於是悟入。